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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逃跑,遇见他)已修改版

    “你怎么回事?从出来就一句话都不说?啊?问你话呢!”妈妈边开车,边询问我,训斥的声音大到,好像可以震破我的耳膜,“程熙你别给我这一副脸色看!我是欠你钱了吗?我生了你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一个人!别人家的孩子都是……”

    妈妈说到最后,提高了音量,把心里积蓄许久的火气都向我倾泄了出来,我闭上眼睛,窗外的风呼呼的刮过耳边,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的肉里。

    “别说了!行吗?”我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扯着沙哑无比的嗓子,冲她吼道,那一瞬间,车里的气氛降到了零点,胸口像似被刀割开般疼,别说了!别说了!别再说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别再说了......

    “你……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听上去这么沙哑?”妈妈放慢了开车的速度,用后视镜看着我,苍白无力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怎么了?你看上去很累?发生什么了?”

    她嘴里吞吐着,说出无数冰冷又不计后果的问题,像针管一样扎在我心上......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你问这些问题时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破音的嘶吼出来,看着她眼中的愤怒、厌恶、失望、不解......好恶心!要逃离这里!

    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告诉我,快开门!快跑!跳下去!逃离这里!我猛的一开车门,好不犹豫的跳车而逃,即使扭到了脚踝,也没有丝毫犹豫,拼了命的向前冲去,刺骨的寒风钻进我的肺部,我喘着粗气,耳边传来妈妈的惊呼声。

    “程熙!程熙程熙!!!你干什么去?回来!回来回来——”

    我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后悔,穿过狭窄的小巷子,终于摆脱了她,我疲惫的跌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没顾上的脚踝在隐隐作痛,我掀开脏污的裤脚,原本还算纤细的脚根,现在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嘶——好痛!

    我轻轻的按揉着伤口,想缓解一下疼痛感,但想一想最终还是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继续逃跑,但每走一步都是骨肉相离的感觉,可程熙却毫不在乎,这种级别还不如他们的毒打呢!忍一下!再多走点!就好了......

    混黄的夕阳出现了,路边亮起不知是留给谁回家的灯。

    我坐在马路对面的石凳上,对面就是曾经关押自己的戒同所,多讽刺啊!现在我无家可归,可是以前至少还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我裹紧身上单薄的卫衣外套,皱着眉头,脚上的伤让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想办法。

    “喂!”一声低沉磁性的男音从身后传来,“你坐在这里干嘛?”男人向他靠近,可程熙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什么,紧张的一屁股摔在地上,“噗嗤——我有这么吓人吗?让你这样?”男人摸了摸耳坠,从石凳上跳下来,蹲在程熙面前。

    “你……你别靠这么近!离我……我远点!”程熙眼神躲闪开,这么近的距离让他看清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很年轻,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叠戴着一个鸭舌帽和卫衣帽子,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慎人。

    如果脸上没有伤的话,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程熙心想,殊不知对方也早已把自己打量了一番。

    穿的什么啊?脏兮兮的!是乞丐吗?但应该没有这么好看的乞丐吧!长的是蛮清秀的!男人转到他身后,“喂!你还要坐在地上坐多久?”说罢,用鞋尖踢了踢程熙的大腿,灰麻色的裤子瞬间留下一个小鞋印,“起来啊!”

    “你礼貌吗?”程熙拍掉身上的灰尘,看着裤子上留下的脏渍,生气的质问他。

    “呦!脾气这么大!不就踢你一下嘛!”男人不屑的吐出一句,没做过多的停留,就打算离开,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程熙,上去就是‘贴心’的问候,“你有病吗?”

    程熙僵硬的转过身,满脸写着疑问,这人什毛病,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问题,“你才有病!我跟你有关系吗?”程熙冷声的怼了回去,脚上的扭伤让自己动弹不得,再加上衣服的单薄,现在自己真是道经途穷了!

    男人上下看了几眼,发现了程熙的异常,“你脚扭了?痛吗?”

    “废话!你把你脚打断你痛吗?”程熙强忍着,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动,就这样马路边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个满身是伤的男孩,一个一瘸一拐,一个一蹦一跳的并排走在一起,时不时的还互相调侃一番。

    “喂!你要去哪里儿啊?回家吗?你家在这里吗?”男人盯着程熙的侧脸,真好看,平时自己是不主动跟别人讲话的,清冷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喜欢,但就是这样他也没觉得开心,好像那些和自己毫无关系。

    “你好烦啊!”程熙重重的叹了口气,发生过的事情压迫着自己,现在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享受个人时光。

    男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没再跟着他,果然关心只是一瞬间的事,还是没人会接受自己......

    “你不想回家!对吧?”男人扯了扯帽子,盯着他那脏污的裤脚,许久都没迎来对方的回应,对啊!要回去吗?回到那让我喘不过气的‘牢笼’——家。

    “你管我!我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你别太多管闲事!”程熙红着眼转过身,瞪着这个离自己只有一米距离不到的男人。

    “先去我家包扎一下吧!这样走回去就不会痛了!”男人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漏出那个弧度很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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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勒住的脖颈儿喘不过气,我无时无刻不在绷紧着神经,提防着任何人,可现在我很累,累到连分辨善恶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是被他背着回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忽然觉得他也没有眼中的那么高,很瘦特别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给人一种壮大的错觉。

    “你好重!还好我力气比较大!不然就带不了你回家了!”男人开着不好笑的玩笑,步伐渐渐的放慢,我闻着他身上的体味,苍白的脸有些发烫,明明不是那么喜欢,那么好闻,为什么还会忍不住想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