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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 第151节

    萧韫脸色更沉了。

    敢情才短短几日,她就忘了他。论薄情薄幸,有谁比得过她?

    少顷,他咳了声。

    谢弘瑜会意,突然拉起肖梓晴就走。

    “你做什么?”肖梓晴挣扎。

    “做什么?不是要赏桂花吗?我这就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赏。”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了。

    阿圆背对着萧韫,久久没作声。

    萧韫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盯着人,语气平静:“谈谈。”

    “谈什么?”

    “谈你冤枉我的事。”

    “我冤枉你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没见着这人时阿圆还能坦然淡定,可这会儿见着人了,新仇旧恨加起来,那就跟吃了炮仗似的,顿时控制不住。

    “可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话?”萧韫道:“有时眼见不一定为真,你所以为的真相也不一定是事实。”

    “是呢,这话我彼时不大明白,但现在深有体会。”

    “何意?”

    “你往回各样甜言蜜语哄着我,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可背地里却跟其他女子勾勾扯扯,可不是我以为的真相不一定是事实么?”

    “......”萧韫都要被她的伶牙俐齿气笑了。

    “阿圆,”他无奈道:“我今日不是来与你吵架。”

    “我也不想跟你吵。”阿圆梗着脖颈。

    “但你适才是在做什么?”

    “谁叫我看见你就讨厌呢!”

    “......”

    默了默,萧韫反而笑了:“真就这么讨厌我?”

    “你说呢!”

    “有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阿圆莫不是......”

    “呸!你想得美!”

    见她这凶巴巴小悍妇的模样,萧韫又突然心情好起来。

    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逗着人:“你承认了。”

    “我何时承认了?”

    “你恼羞成怒,就是欲盖弥彰。”

    “你强词夺理!”

    萧韫好整以暇,一副看穿她心思,笃定她深爱自己的模样。

    看得阿圆恼火。

    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茶杯:“这是我的茶,不许你喝。”

    萧韫眼疾手快地捉住她柔荑。

    “放开!”阿圆挣扎。

    萧韫不放,反而将人拉过来,固定在怀中。

    阿圆气死了,恶向胆边生,朝着他鼻子就猛地撞过去。

    这一撞很是用力,萧韫触不及防,整个人歪倒在地。

    半天,一动不动。

    “萧韫?”阿圆有点心虚,小声喊。

    但萧韫没吭声。

    迟疑片刻,阿圆过去扶他:“你怎么了?撞疼了?”

    “别动,帕子给我。”萧韫说。

    想到什么,阿圆赶紧从袖中掏帕子过去。片刻,萧韫转身时,帕子上就洇了点血。

    阿圆怕见血,赶紧别过脸去。

    萧韫幽幽地睨她:“你好大的胆子,敢袭击本王。按罪名,你是要去大理寺吃牢饭了。”

    阿圆才不怕他,理直气壮回道:“是你调戏良家女在先,你堂堂景王品行不端。”

    萧韫笑了。

    过了会,他温声道:“那封信我后来去查了,确实是陆家嫡女写给我的。”

    闻言,阿圆咬唇怒瞪过来。

    “你听我说完,”萧韫继续道:“送信的护卫不知情,也跟世人一样以为我跟陆家嫡女有情,所以她派人送信来,且上头称呼那般亲密,护卫自然不敢怠慢,就擅自将信送到我手中。”

    “这是你那日问的其一。”

    “其二,你问陆家嫡女为何称呼我为韫郎,我认为这问题实在无理。毕竟我不是陆姑娘,我也不知她为何如此称呼我。”

    “其三,我之所以一开始说是慧兰公主写的,彼时我并不知那封信的来历,怕你误会,才出此下策。”

    “最后,你实在冤枉我,我没有什么深藏多年的白月光,也并不喜欢那陆家嫡女。”

    他好声好气,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反倒令阿圆不知如何应对。

    萧韫盯着她神色,缓缓道:“我所说句句是真,若有骗你一句,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

    “不许说!”阿圆凶他。

    萧韫勾唇:“你肯信我了?”

    这会儿阿圆信了一半,但有一半是曾经先入为主的传言,令她想不明白也理不清。

    “可人人都说你们互相有情,还各自等了这么多年都未成亲。”

    “她为何不成亲我不得而知,但我为何不成亲,是因为......”

    阿圆莫名紧张地望向他。

    就听萧韫柔声道:“是因为一直没有想娶的人,不过现在有了。”

    第96章

    “我是因为一直没有想娶的人, 但现在有了。”

    萧韫眸光如三月暖阳,温柔而直接。

    渐渐地,阿圆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她低头嘟哝:“这些甜言蜜语你是不是想了好些天?全凭你一张嘴巴说, 毫无凭据呢。”

    萧韫问:“你要什么凭据?”

    “你不信我会娶你?”

    “好。”他说:“那你等着就是,最迟明年初春, 我便请旨赐婚。”

    阿圆耳朵红红的。

    其实冷静这么多天后, 她也觉得那夜过于冲动了些。可当时是真的气, 气得控制不住自己。

    过了会,她问:“你跟陆家嫡女真没什么吗?我怎么还听说你为她冲冠一怒呢。”

    “......这是个误会,彼时我打那鄂国公府三公子是因他口无遮拦, 将慧兰公主的名讳也提了进去。”

    “敢辱我阿姐之人, 我又岂会轻饶, 自然是打断他一条腿。”

    “这.....这样吗?”

    萧韫坐得四平八稳,这会儿耐心得很:“还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我皆回答你。”

    阿圆头埋得更低了,没什么底气。

    “过来。”这时,萧韫伸手。

    “做什么?”

    “过来!我的事已经解释清楚, 但有笔账还得跟你算!”

    “什、什么账?”阿圆心虚。

    “你冤枉我, 害得我寝食难安, 这账你想赖掉么?”

    “......”

    “我写信与你,你也不回, 送礼给你也不收,今日居然还有心情来此赏桂花。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冷硬如铁。”

    “你什么时候写信送礼给我了?你这几日分明......”阿圆突然一停, 想起此前曾吩咐过莲蓉, 澜苑送来的东西一例不准进她褚家的门。

    没想到, 莲蓉这丫头居然做得这么好, 她竟是连丁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她呐呐地开口问:“你写信给我了?写了几回?”

    “过来!”萧韫睨她。

    阿圆自觉理亏,慢吞吞地挪过去,就被萧韫一把拉入怀中。

    萧韫将人抱进怀里,只觉得心骤然变得踏实。

    他抱着人,边揉额头。

    “你不知,这几日我实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