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妾 第13节
在书房里还另设了一间茶室,茶具、炉、炭等都存放在这里,摆放得很周整。 书房内还摆放着高大的铜制双兽耳博山炉,里面依旧燃着味道清淡的不知什么的香木,了了烟雾,满室盈香。 这书房好像一个小家,只少了厨房。 “研墨。” 汪彤儿是第一次进这么大的书房,正瞧得津津有味时,猛然脑袋上方传来一声好听的温润声音。 “哦哦。”汪彤儿猝不及防下,嘴里还知道答应着。 磨墨谁不会? 倒点清水在砚缸里,水不能多,少点可以再加。水放多了墨淡了写的字不但不好看,还容易晕色。所以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 这些知识还要得益于她在现代时的外公。 她的外公祖上是书香门第,据说祖上还出了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汪彤儿小时候去外婆家,在书房里外公都会把她抱坐在腿上一边磨墨一边跟她说:“等咱小彤儿长大些就来替外公磨墨好不好?” “好的呀!彤儿现在就要帮外公磨墨。” 于是,年幼的汪彤儿不但会把外公的书桌弄得一团糟,自己小脸小手也都是沾满了墨汁黑兮兮的。 想到这,汪彤儿心里一堵:外公,彤儿好想你! 第17章 研墨 谢玉珩真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的会研墨,动作很是娴熟。 同时也奇怪打小就在谢玉婉那儿做小婢女的汪彤儿,是谁叫会她研墨的? 本来还想亲自教她研磨的,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谢玉珩用的墨条是上好的油烟墨,因为油烟墨质地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是文人墨客写字作画必备用品。 小墨跟小砚一人端来一碟子糕点跟当季水果,摆放到身侧的茶几上。 平常从没见过主子吩咐他们来书房送糕点水果之类的吃食,二人估摸着主子爷今儿因为忠勇候的缘故,怕是没吃饱饭。 小墨去旁边的矮丌那儿给世子爷泡了一壶雨前龙井茶来,倒进茶盏里递给谢玉珩:“爷,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嗯,你们下去吧。”谢玉珩从小墨手里接过茶盏来,抿了一口,随手把茶盏放到书桌角边头,淡声说道。 汪彤儿边磨着墨,边看谢玉珩写字。 啧啧! 不愧是世家子弟,写字都是很有气势。 只见他立于桌边,先用镇尺放置在宣纸前方,手卷平铺于桌案之上,悬臂书写。 可见他练字的功底深厚,细瞧他握笔的手指处都有一层薄茧。 谢玉珩感觉到汪彤儿那倾慕的小眼神,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抿了抿唇。 心情愉悦地问道:“怎么?想学?” “啊?” 汪彤儿还没拐过弯来,自己个卑微小婢女,哪还捎想着写字? “你可识得字,写本世子看看。” “哦。” 汪彤儿心想着字肯定是认识的,只是这繁体字还有点勉强。 于是她踟蹰片刻,上前在纸上落下“人之初,性本善”几个大字,搁下笔又退到一旁。 谢玉珩看她写的狗爬体式的几个大字,真是白糟了自己这上好的宣纸。 这字要依汪彤儿来说写得已经够好了,但看在从小就在大儒们教导下勤学苦练书法的谢玉珩眼里,像个刚学会写字的幼童,字很丑,没眼看。 “过来。”谢玉珩好心情地把他揽进怀里,手把手地教她练起字来。 鼻子中忽然又闻到了一股,跟上午见到她时一样清淡的花香味,这香味不像是那寻常的熏香。 “你平常抹什么香膏?”谢玉珩不由出声问道。 “啊?” 汪彤儿猝不及防他会问这个问题,想自己就一小婢女,哪还有余钱买什么香膏? 想到这,轻声回答道:“没,婢子没抹什么香膏。” “嗯。” 他没想到是小姑娘自身的体香,还怪好闻的。 谢玉珩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带着薄茧的大掌裹着她纤细嫩白如葱的小手,让汪彤儿很是不习惯,如热窝上的蚂蚁,恨不得撂脸色,抽出自己的小手离去。 唉! 谁让自己是奴他是主子? 只好忍着被他占便宜的嫌疑,僵硬着小身子倚在他胸口前,被他带着执笔,规规矩矩地: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只是,从头顶上飘来的清淡松木味,也太好闻了吧。 谢玉珩却是心情大好,散去了午饭时的烦闷。 闻着身前小姑娘自身的带着体香的花香味,大掌裹着柔软无骨的小手。更坚定了早点把人纳进来的想法。 “把额头上的头发绾上去,好丑!” 看不惯汪彤儿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再被厚厚的一层头发覆盖住额头,只留下长长的睫眉跟整天低垂着的眼敛,叫原本绝色的小脸失色不少。 多亏有挺翘的小鼻尖跟小巧的嘴唇,不然,真是不待看。 “啊?” 汪彤儿正不明所以,自己留什么样的发型还用听主子的? 正在她心里吐槽时,黄宇在书房门前低声禀报道:“主子,宫里的张公公来了。” “嗯,本世子这就过去。” 谢玉珩对汪彤儿好像不设防,他把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锁进抽屉里,却没叫她离开。 其实他值银子的名家字画跟藏书都收在里屋的储藏室里,没有他手中的钥匙是任何人都打不开的。 再有,事关朝廷的事务什么的,他不是锁进暗柜就是随身携带。 因此,也不怕什么人前来盗取,更不用说大字都识不全的小婢女。 谢玉珩临走的时把一本字帖扔给她,不忘叮嘱道:“这会儿无事,照字帖上的字,自己先练练。” “哦。婢子省得。”汪彤儿乖巧地答应着,被他拥在胸前,真是太暧昧了。 等他离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僵硬的小身子也松懈下来。 要不是知道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她真以为世子爷是个登徒子,变态! 只是她没想到的,还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谢玉珩可不就是个心理有执念的变态吗? 汪彤儿见他刚刚写字时团在一起作废的宣纸,这些都是该扔垃圾桶的。 她灵机一动,宣纸柔软,用这些作废的宣纸,理好,折齐整,在上面覆盖一层棉布用针线缝起来,呵呵!妥妥的就是一个卫生巾呀! 不知道富家小姐来了月信是用什么东西的? 她记忆中原主都是用的草木灰,既不卫生也不方便更是不舒服。 只是自己要偷偷的做,万不能被世子爷知道,不然,他写字的纸被自己拿来做卫生巾那还了得? 只要自己做好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 试问,谁还会拿你小婢女隐私东西出来瞧? 还有个好处就是这里除了自己没其他年轻婢女,不会被告发。 院子里只有几个洗衣服跟打扫的粗使婆子,她们也接触不了自己,到哪知道自己偷拿世子爷丢弃的废纸做卫生巾? 古人对女子来月信是认为不干净不吉祥的东西,据说男子成亲后妻子来了月信,夜晚夫婿都会去书房安寝的。 汪彤儿先把那些零碎的宣纸小心地收了起来,放进自己的缝制的小包里。 转过身子来瞧见小墨他们送进来的糕点,想起自己中午只在蕙居苑里跟巧儿她们一起简单吃了点饭,还没吃饱,就被小墨给喊出来:“彤儿姑娘,走啦!” 这会儿瞧见碟子里的糕点,馋虫上来,肚子顿时就饿了。 第18章 安顿 肚子饿了的汪彤儿,见到矮丌上放置的一碟子精致的糕点,随手从碟子里拈起块小巧的双糯玫瑰糕塞入口中,糯糯的甜甜的,跟自己在大街上买的,参杂的没去干净稻壳的糯米糍糕没可比性。 侯爷府跟其他勋贵世家们,都是在食物链最顶端的贵族家庭,吃食也是极精细的。 水果是那种皮很厚,个大的橘子,剥开来放到嘴里感觉是酸酸甜甜的。 只是籽很多,不是现代改良嫁接后无籽的橘子。 横竖这会儿没事,她想起来帮爹爹打辆轮椅的事。 这书房里纸笔多的是,她不但要帮爹爹画张轮椅的图纸,还要画张茅厕座。 在家几天里,最难熬的就是上茅厕。 上茅厕的座架做起来很简单,没什么技术性。 假使赶工,估计一天准能完成。 轮椅没这么快,它的技术含量颇高。 自己不但要把图画好,还要亲自去跟王叔沟通里面的细节。 因此先把茅厕座架做起来,省得爹爹一个不注意掉茅厕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