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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99节

    “我,我——我并非有意......”她局促无措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烫意在瞬间流淌至全身上下,最终只是下意识地念叨着男人,“表哥......”

    陆明钦早已起身提膝襕朝她走来,他目光在她唇珠上稍顿,那里已被女孩□□得不成样子,原本粉色的唇瓣被咬得红肿不堪,宛如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的花瓣,

    ——亦如方才他自她身前瞥到的,

    男人步调不疾不徐,因为腿长,可因为腿长,没几步便将到她面前,皂靴踩在地毯上时也几近无声,可广袖翻动间都带着沉沉的气势,每一步都似要踏在谢知鸢心上,

    她被吓得往后缩,直至细瘦的背再无可逃,抵上冰冷的墙面。

    陆明钦却俯身,他腿长臂长,轻轻松松便将小人从帘帐深处捞了出来,

    谢知鸢抖着身子,不自觉发出轻颤的惊叫,语调也带上哭腔,“表哥——不要......”

    原本被她拉至身上的被褥垂落至床前的金丝木楠脚踏上,因剧烈抖动,尖滑过相对粗粝的布料,她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圆溜溜的漂亮眸子里也染上泪水,

    陆明钦垂眸望着那处,缓声道,

    “倘若进来的不是我呢?”

    最后一字落地时,他眉目不变的清冷,目光却霎时阴沉,

    “也要叫他人瞧见此处的景况吗?”

    他将外头的光牢牢挡着,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娇小的女孩,她仰起垂泪的小脸,却只能瞧见表哥墨黑沉寂的眸,

    “表哥——”

    谢知鸢手指拽住男人的一方广袖,大眼里的泪嘚吧嘚吧地掉,如珠般滚落至精致小巧的下巴,

    “我知错了......”

    她方才确实是起了些许龌龊的心思,虽开始时并非有意让表哥瞧见自己身前的景象,可惊愕过后,心里难免想要由此让他,让他失控......

    是以她停顿了好久,才拉起被褥挡住......

    没想到表哥竟如此生气,

    他人动怒时宛如火炸开般猛烈,陆明钦却好似一片深海,虽说寻不得什么明显踪迹,却叫人察觉其下的波涛汹涌,

    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思及此处,谢知鸢哭得越发厉害,眼尾通红,黑漉漉的眸子潺潺流着水,连小巧的鼻尖也泛上红,

    细瘦手指间的广袖忽地被抽出,谢知鸢如受惊了的小动物,湿漉漉的睫不安地轻抬,

    男人的手映入眼帘,她又慌里慌张地闭上眼,下一瞬粗粝的触感自眼皮处传来,于此同时,锦被被他提着盖住她的身前,

    陆明钦本想替小姑娘擦干泪,却不料在替她提被时一下便瞧清散开寝衣领口下的精致锁骨与大片肩颈,拢起的莹白好似嫩豆腐般,

    玉瓷般的肌肤也泛着细红,带着薄汗,逐渐滑落至深处,

    男人目光在瞬间喑哑下来,

    他知她惯会在不安时流汗,可未曾想竟流得这般多,连领口都被沾染上透明色泽。

    他指腹不紧不慢下移,在女孩颤颤巍巍睁眼时,停在唇珠处,

    “还疼吗?”

    他轻声问,半垂着的长睫掩住眸中的神色,指腹意味不明地轻点,那里软嫩得不行,稍一用力便能被戳出个窝窝来。

    谢知鸢自是知晓他说的是何处,她先是摇了摇头,感受到唇上男人温凉指尖微顿,这才点点脑袋。

    陆明钦收回手,继续问道,“用的是哪个药膏?”

    “是这个,”谢知鸢在被窝里捞了捞,将手里的蓝圆盒递了上去,“是上回表哥送予我的......”

    上回她在酒楼被喝醉了的表哥“惩罚”,他事后差人送了这个过来,谢知鸢用了后被打得肿胀的臀部很快便好了全,

    谢知鸢只能勉强从这等精致复杂的药中嗅出几味名贵的凉草,确是活血化瘀的,想来此次也是如此。

    陆明钦半晌一言未发,他手里拢着那盒膏,修长手指带着转了半圈,

    自谢知鸢这处望去,恰好能瞧见他微敛的眉心与高挺的鼻骨,她有些不安地眨巴着睫毛,

    是这药出什么问题了吗?不应当如此呀?

    “待会我再派人送些药来,”陆明钦将精致的圆盒收入袖中,清俊的脸稍侧,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紧不慢淡声道,

    “此药名为金风玉露,需得取干净的露水制成,如今过了两月,药效早已流失,你那处又娇嫩,经不得半分刺激,便先不要用了。”

    他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谢知鸢却越听越脸红,她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神色,只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表哥似乎还不愿放过她,他黑眸凝视着她,轻声道,“下边也是如此。”

    谢知鸢昨日骑了那么久的马,大腿根处会被马背磨成什么样连傻子都能想到,她没脾气地咬咬唇,再次轻轻应了一声,只是羞涩得近乎要将手里的被褥揪碎。

    陆明钦垂眸瞧了片刻,这才挪开眼,伸胳膊将方才被他随手放在架子上的小册子拿了过来。

    谢知鸢偷偷瞟了他一眼,心尖再次被揪起,她再度解释,“这是明霏送予我的......”

    陆明钦原先觉着阿鸢性子懵懂不知事,是以先前他触碰她时并未有明显的抵触,可如今看来,倒不像是如此。

    男人手指在纸页上裸露出的背轻轻点了点,谢知鸢从他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下一瞬男人原本垂着的睫毛轻抬,他嗓音低缓,试探道,

    “阿鸢可知,他们是在做什么?”

    谢知鸢原本在他脸上的目光忙轻移,最终慌乱地顿在他的喉结上,她心里好似装了无数只兔子,快从胸口跃出,

    她不安地晃晃脑袋,轻声道,“我,我不知晓。”

    说谎时的羞赧化作燎原般的火一路烧至面上,她紧张地死死垂下脑袋,不愿再思索更多的事,

    陆明钦了然地微弯唇角,他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旋,倒不再逗她,“不知便不知,总有一天会知晓的,只是——”

    女孩仰头望来的眼里带着被燎过的羞红,他慢悠悠道,“这书我便先拿走了。”

    表哥来这么一趟又收药又收书的,谢知鸢却半点不敢辩驳,她讷讷应了一声,为映证她话里的可信性,又道,“反正那册子我也瞧不明白,里面那些物件又那般丑,瞧着可碍眼了......”

    陆明钦嗯了一声,他垂睫掩住眼里的笑意,将书好好收到了广袖里。

    谢知鸢这才有机会问他,“表哥今日怎有空来见我?”

    按理说他应当忙得很,便是不知朝事的谢知鸢也从谢老爷那听了几耳朵,

    灵州有暴民动乱,针对的是新税法,原本在其他各地反响极好的税法今日出了各种问题,眼下太子一党因着这个焦头烂额,表哥在休沐日教她骑马便罢了,今日竟还能抽出空来看她?

    陆明钦将袖口理好,才回了她,

    “老夫人要我送点东西来,我便顺便来看看你。”

    实际如何,他自己清楚,昨日见阿鸢不听劝非要再骑一会,他便早已料到她今日不会好过。

    那些流言并非全然虚假,陆明钦今日确实事务繁忙,见着了人便不再多留,

    谢知鸢原先坐在床边,见表哥要走了还想起身送送他,却被男人拦住,

    “你好好养伤,”他起身时的身量比她高出许多,谢知鸢费力瞧见他微动的喉结,“我过些日子带你去狩猎。”

    狩猎?

    谢知鸢还没碰过箭,往日考核虽名为骑射,但她只管骑却不管射,听见表哥要带自己去狩猎,那心里头的兴奋在他离去后还未消散。

    谢夫人刚进门就瞧见了女儿倒在床上傻乐的模样,她想起方才离去的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她坐到她身边,听她软软唤自己娘,心里的大石头却始终未落,“阿鸢,你近日可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谢知鸢茫然眨眼,细细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呀......”

    谢夫人摸着她的头发,疑惑道,“那奇了怪了,今日长平侯府忽地派人,说是要替你同长平侯牵桥搭线。”

    第92章 、提亲1

    长平侯府的浮香小居里,桌角的翠玉双壁长壶正袅袅吹着烟,化作白雾慢慢萦绕在少女的身上,

    她身姿曼妙,坐得极为端正,脸色却很不好,在听完桃香的所见所闻后,执眉笔的手一滞,那脸上的眉便算毁了。

    “你说什么?”

    安珞缓缓问,她黑眸沉沉,连声音都不自觉尖锐起来,“你确信你瞧清了?”

    桃香止住要哭的念头,可还是没捱住,她捂着嘴点点头,眼里的泪淌到手背上。

    安珞吸了口气,她半阖着眸,良久才吐出,“行了,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她语调依旧,桃香却瞧见她搁置双膝上的烟拢袖下的手,在不自觉微颤。

    桃香躬了躬身,轻手轻脚退至门口,厚重的门扉渐合时,她瞧见原本小姐挺直的背慢慢躬了下去。

    她泣不成声,心中恨透了不守信用的长平侯。

    小姐在一月前被陆世子遣送回府,可她们并未登上前往江南的船,按小姐的话说,此次谋算不当,安家家主心狠手辣,夫人又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就此回去,必是要被随意发落给那些上了年纪且有好几房小妾的富户作续弦。

    安珞不愿沦落到如此境地,重回盛京后,特意变卖了自个儿的大部分首饰,将其中一部分拿来盘了个小酒楼,另一部分钱则是用来买通消息,

    经过三日的盘算,她将所有筹码放到长平侯身上。

    长平侯同长平侯夫人的事迹安珞在孩提时便曾听闻,她虽觉离谱,但其中应也是有几分确切,如今长平侯被迫要娶续弦,本已是无奈之举,必不愿顺从太皇太后安排的人选,而他虽心里头还念着亡妻,可至少后宅清净,实乃上上之选,

    安珞在他带着嫡长子去万佛寺时略施小计,让自个儿成了唯一能救治他儿子的人。

    她也成功借此让那孩子对她生起几分慕孺之心,可安珞也知晓,那个长平侯并不喜欢她,只不过是瞧见虎哥儿对她有几分好脸色才勉强同意自个儿入住府中。

    那小孩极难伺候,更是在知晓她对长平侯的心思后日日寻她的错处,在长平侯面前却又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而虎哥儿的奶娘王婆子是当年长平侯夫人的贴身丫鬟,如今更是掌管着后府的中馈,她第一面就将她厌弃了去,之后处处给她找小鞋穿,如今更是看见个谢知鸢便上报到长平侯那一边。

    安珞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面容,恍惚中忽感疲惫,她谋算了这么多,一切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安珞那边的事,谢知鸢全然不知情,她只是惊愕于长平侯派人同她提亲一事,

    她还没见过对方,只是于昨夜撞见了他家的嫡长子与奶妈,今日便来提亲了?

    可就是如此离谱一桩事,谢夫人还真考虑上了。

    那长平侯出身显赫,却因着太皇太后的缘故,早已远离斗争中心,届时不论谁上位,都能保全自身,更何况他素有深情的名声,后宅也落个清净,小两口在一个被窝里的,生出感情也是早晚的事。

    可她瞧着女儿的表情,到底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