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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穿书] 第20节

    戴子明耸肩:“得。”

    办公室内不止老舒,还坐着几个高二英语出题组的老师,以及一个女生,江予敲门的时候女生正拿着几张听力原文熟悉稿子。

    女生也是高一的,和江予搭档过一次,看见他进来,就朝他露出一个笑,但没和他打招呼。

    “江予来了。”老舒说。

    英语出题组的老师把另一份稿子递给江予,边解释说,“是这样的江同学,之前定好的那位同学和搭档闹了点矛盾,听力还没录好。正好你们班主任说你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以前也帮过忙,有经验。要不这样吧,你先读两句让我们听听?”

    江予点头,在老师们面前坐下,随意读了两句。

    “嗯,不错。”出题组的老师欣喜点头,“你先熟悉一下稿子,然后再和白苓同学磨合一下,争取早点录完,可以吧?”

    “可以的。”江予说。

    白苓是学校广播站的,长相和声音都非常落落大方,江予找了会感觉,很快就和她试着录了一遍。

    老师给他们倒了杯水,两人最后还是都录得口干舌燥,最后一遍老师们回放听了两遍,没听出问题,才终于满意,大手一挥放俩可怜孩子走了。

    “妈呀。”白苓捏着嗓子毫无形象地咳了两下,和江予一块儿离开了录音室,说,“还好有你,江予。我真的差点就成罪人了。”

    江予嗓子也有点哑,问她,“怎么了?”

    “别提了,可晦气了。”白苓挺无奈,摸了摸鼻子,“那男的说别人是坦克,我说他细狗掏出来不如mac,然后他就生气了,跑老师面前闹着让我退出,不然他就不干了。还好老师把你找来了,太感谢你了,江予。”

    “……”江予说,“没事,应该的。”

    白苓的教室和江予不在同一层楼,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没多久就分道扬镳了。江予回到教室,抽出保温杯,翻了翻戴子明的水卡,打算借点热水再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教室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桌椅,走路时江予都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声。

    “我在看着你。”

    江予脑子里莫名冒出这句话,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刷了卡打算赶紧离开,结果刚听见面前的饮水机“滴——”的一声,后面就响起“哐当”推开门的声音。

    身后没人说话。

    江予被吓了一跳,甩了下头想把可怕的想法甩出脑子,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下午没见的庄敛。

    “……你吓死我了,庄敛。”江予无奈叫了他一声,“你今天去哪儿了?”

    他边说边走从讲台上走下来,看见庄敛身上多出来的淤青,目光下滑,看见庄敛光秃秃的右脚,慢慢担忧地拧起了眉,“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你脚上的石膏呢?什么时候拆的?”

    “下午。”庄敛冷淡说,从桌斗里摸出钥匙,站起身,抱着一摞书走向后门。

    “我来帮你。”江予赶紧喝了一大口水才放下水杯,接过庄敛手上的钥匙,找到贴着他名字的柜子,说,“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庄敛站在他身旁,“嗯”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回?”江予奇怪说。

    “没空。”

    江予张了张嘴,最后舔了下唇,换了个话题,轻声说,“你身上的伤……你去打架啦?”

    庄敛又“嗯”了一声,片刻后,终于主动问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啊,刚才高二英语出题组的老师找我录听力。”江予诚实说,“马上就走。你呢,这么晚怎么还来?”

    庄敛掠了他一眼,没吭声。

    “算了,一起走吧。”江予最后帮庄敛收拾完书说,捡起手机解除飞行模式,低头给任志刚发了条消息。

    庄敛站在门外,看他忙忙碌碌关掉教室的灯,锁好前后门出来,沉冷目光一直锁在江予的耳垂上的红色耳钉。

    江予似乎……从来没把他送的耳钉取下来。

    庄敛沉默看了会,忽然别开了眼。

    “好了,走吧。”江予说。

    下楼的时候还碰到了和小伙伴一起下楼的白苓,庄敛瞥着一无所觉和白苓交谈的江予,眉宇半隐在黑暗中,阴沉得可怕。

    对谁都这么温柔。

    ……滥情。

    庄敛神经质地含着舌尖,阴晴不定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小伙伴推了下白苓的胳膊,白苓就和江予告别,“我们先走了,回去微信聊。”

    两人走了,江予才眼含笑意地看向庄敛,正打算和他说话,手机忽然震了两下,江予不设防,以为是任志刚回他了,拿出来一看,的确有一条是任志刚回他的短信。

    任志刚:小予啊,是这样的,我刚才把车停在门口,离开了一会买水,回来轮胎就被人扎了,我刚才才叫了拖车,可能一时半会用不了车。

    还有一条。

    隐藏号码。

    江予如坠冰窟。

    陌生人:宝宝。你不听话。

    第27章

    接他的车的轮胎被扎了,紧接着他就收到了这个变态的短信,这两件事……是有什么关联吗?

    江予紧了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有些紧张焦虑地咬了咬下唇,他想起了那个变态发的“想把他关起来”的短信。他要来了吗?不行……

    “你好像很紧张。”

    蓦地,他听见了庄敛开口。

    江予眼睫倏地一颤,抬头看向庄敛,庄敛幽静地站在光线明暗的分界处,沉静地与他对视,良久说,“方便说吗?”

    “……”江予深吸一口气,张嘴时嗓音因为紧张有些变调,呼吸略微急促说,“我家车坏了。我要……打车回去。”

    他没看见,庄敛隐在黑暗中漆黑的瞳仁闪烁着肆意愉悦的幽芒,猩红的舌尖隐在雪白的齿列后,轻轻舔了下犬牙,面上佯装不解,轻声说,“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江予动了动唇,冰凉的指尖扣紧手机边,唇色微微发白。

    “是秘密?”庄敛又说。

    江予低着头“嗯”了一下,低声哀求般说,“你别问了,庄敛。”

    他不知道那个变态长什么模样,什么年纪,背后有什么势力,如果把庄敛牵扯进来了……庄敛已经很惨了。江予收拾好心情往楼下走,下意识摸了下助听器,嘀咕似地说,“庄敛,你帮不了我。”

    “……”庄敛眼神有瞬间变得骇人,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后颈,内心翻滚着阴晦。

    他冰冷地弯了下双唇。

    可是除了我,没人会帮得了你,宝宝。

    江予对此无知无觉,一直走到学校门口,果然看见任志刚守在车旁边等拖车。

    任志刚烦心地蹲在车旁边抽烟,瞧见江予出来赶紧把烟屁股杵向地面,站起身紧张问他,“小予,你看到我发的微信了吗?”

    “看到了。”江予说着绕着车身走了一圈,发现车的四个轮胎都被人扎了,还缺德地撬走了几颗螺丝,车完全不能开了。

    “……”江予问任志刚,“拖车还有多久到?”

    “还有一会。”任志刚看了眼站在江予身后的庄敛,看了下时间说,“现在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考试吧小予?要不你先打车回去?”

    江予却有些踟蹰,他不知道那个变态是不是就在这附近。正在踌躇之际,江予忽然感觉手机震得他掌心发麻,他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僵。

    陌生人:我在等你。

    陌生人:你怎么还不来?

    陌生人:宝宝,我要来抓你了。

    宝宝,我要来抓你了。

    江予呼吸一窒,心脏猛地一沉,后背冒出了冷汗,如惊弓之鸟,慌乱的眼神掠过任志刚和庄敛看向周围。

    这个时间,还有很多崇英的学生结伴从学校内出来,门口保安亭的两个保安站在校门口交谈,没注意到这边。学校门口停着许多辆私家车,分不清是专门接送学生的车还是来碰运气的网约车。

    那个变态也许就藏在某辆车中注视着他。

    江予打了个寒颤。

    “小予?你脸色怎么难看?”任志刚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江予声音有点发虚,手腕止不住地颤抖,他抿起了唇角。

    一直静静注视着江予的庄敛终于开口,如同蔓向溺水者的浮萍,“我家就在附近。”

    江予转过头看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他说,“你家?”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江予却还是看见了庄敛朝他展露的弧度微妙的笑容,他们的目光交汇,随即江予就听见庄敛说,“我从庄家搬出来了。”

    “你想去看看吗?”庄敛目光浮沉。

    江予脑子一热,望向庄敛的目光带了点感激,几乎没有犹豫抬脚走向他,拉住他的手臂,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去!”

    太及时了!

    幸好庄敛听了他的话,从庄家搬出来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庄敛顿了顿,视线下滑,盯了眼抓着他手臂的那几根细白娇气的手指,又缓缓滑向江予注视着他热忱明亮的双眼,唇角冰冷危险的笑纹若隐若现,转身,带着江予走向老式居民楼。

    从校门到庄敛住的老式小区,有一段距离有几盏路灯坏了,只有零星的几盏路灯,很黑。江予心里发寒,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手指焦躁地摸着助听器,鹌鹑似地缩在庄敛身边,不断悄悄往后看。

    可是身后走过的路都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没有人影,也没有脚步声。

    江予的手是冷的,触碰到庄敛的肌肤却是温热的,庄敛陪着他,这让江予心里有点安心。他打算如果发现异常,就丢下庄敛离开,直接去警察局,决不能给庄敛带去危险。

    但是直到站在庄敛家门口,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庄敛推开门,侧身让江予进门。

    庄敛租的房子很窄,但关上门之后却很有安全感。

    江予有点不好意思地在沙发上坐下,忐忑盯一眼庄敛,他知道庄敛很善于洞察人心,一定把他的异常都收入眼底了。

    庄敛回房间换了件黑色工字背心出来,裸露出来的部分伤痕累累,从茶几底下拖出一只崭新的药箱,重重放在茶几上,淡淡看了眼一直看着他的江予说,“房间里有书桌,你可以去用。”

    “我帮你吧。”江予看着他在药箱中翻找,想了想放下书包,伸手从庄敛手中拿过药,在庄敛身边坐下,翻了一会药箱,没找到棉签,只得直接用指尖帮庄敛抹药。

    庄敛身上还有旧伤的淤痕就又添了新伤,触目惊心地交叠在一起。江予不懂庄敛从哪儿搞出来的伤,专心替庄敛抹着药,感受到指尖下结实有力的臂膀肌肉,过了会忽然无厘头问了句,“赢了吗?”

    庄敛吞咽下涌到喉头的痒意,顿了顿才“嗯”了一下,“……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