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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

    半坡的花早就不开了,那些破碎的残败的色彩,都是最后的一点幻想,就像那些池子里的鱼,终究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尤加利在花房里,看着那条没什么精神的鱼,似乎身上都长了一层青苔似的,泛灰的鱼眼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拉拢了披在身上的外套:“不中用了。”而后慢慢悠悠走出花房,竹村在门口等她,“她还在睡吗?”

    “在的,需要我叫醒她吗?”竹村握住尤加利的手,似乎是想给她取暖。

    “去吧,叫醒了等她收拾好你再送她去上班。”尤加利打了个哈欠,像是还很疲倦,“我需要再休息一会儿…你把她送到公司要回来陪我。”

    竹村微笑着,弯下腰用鼻尖轻点了她:“好,您先去休息。”

    谭蘅一已经半醒着了,但她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了,赖在床上不想醒来,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为所动。

    为什么人要上班呢…好想死。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她只觉得心烦,用被子蒙住了头:“能不能就当我死了。”

    屋外的人没听到,询问她:“谭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要起来用了吗?”

    是那个日本男人,虽然他说话没有口音,但是声音却格外好辨认。谭蘅一翻身而起:“好好好,我马上收拾好就出来。”

    她洗漱不算慢的,等下楼时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坐在桌上了,还在等她用早餐。

    “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尤小姐呢?”她坐在客人位上。

    “多等一下也没关系。小叶她有点劳累还在休息,我们不用等她。用过早餐我会送你去上班。”竹村不紧不慢的。

    他的手指很长也很细,拿着刀叉的手自然的伸直食指,似乎只是轻轻握住了刀柄,手只是随意的搭在上面,明明是他控制着刀叉看起来确实刀叉带着他的手在走。

    谭蘅一看久了只觉得自己够变态的,盯着别人手看,只是难得看见有男人的手在现实中这么漂亮。

    话说有尤加利的手也很漂亮,她们俩叔侄相似之处还是蛮多的。

    “早饭不合胃口吗?”竹村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拭着。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谭蘅一有些羞愧:“没有的事,很好吃。我…已经饱了。”

    “很好,那我送你去上班吧。”竹村从门口衣架上拿起外套套上。谭蘅一从风中闻到一股香味,她感觉自己又要睡着了。

    “不用给尤小姐说吗?”

    “她很累。”竹村这次的声音有点冷,谭蘅一都觉得这一瞬间的冷淡是她的错觉,明明竹村看起来和一开始并无异。

    车里的温度刚刚好,竹村还替她开了门,她不习惯有人这样做,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却没想到男人听到了,回了她一句“没关系”。

    她窘迫之极,明明昨晚自己还歧视过他外国人的身份,今天却能不计前嫌的送她去上班,倒显得自己多小人之意。

    “那个…昨晚对不起。”

    竹村疑惑,放下手机侧过身面对她:“为什么道歉?”

    谭蘅一更难堪了,原来只有自己在斤斤计较这个,人家早就忘在脑后了,正当谭蘅一思考要不要继续说的时候,竹村像是想起什么,浅浅笑着:“请不要在意那个,没有关系。”

    她从小就没有父爱,像无数个家庭高高在上的父权制一样,家庭里的那点父爱只有在掌权者高兴的时候才会流露,而那点示好无法弥补残破的花。

    甚至成年后受到的年长男人的道歉与关爱几乎也是没有,社会里无孔不入的蛆虫占据了大部分的权利,他们是老师,是领导,是客人,是陌生人。

    这是她许久没感受到过的,尊重与平等。

    车辆缓缓停下时,竹村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还多了一句:“祝你今天愉快。”

    拿着咖啡的手不自觉捏紧,什么东西在她心里不可抑制的疯狂生长。

    她却忘了这是她本来就该在生活里受到的最基本的对待。

    没被爱裹挟的人,很容易就对异性的示好所沉沦了,她自己都忘了这么一丁点的好是不够的,但这快要淹没她的沼泽,她把那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尤加利并没有睡个舒服的回笼觉,就在竹村他们走后没多久自己就收到了瑞恩的信息,他说他想和尤加利见一面,晚上在路璞玉的会所里。

    尤加利借口推脱了,她暂时不想见竹村以外的男人,失而复得的宠物再怎么都有几天新鲜劲,打了巴掌要给糖吃这个道理尤加利从来都拿捏的很深。

    在床上躺久了,她真的觉得瞌睡来了,眼睛半眯着,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喂?爸爸?”

    “还没醒吗乖乖。”

    “醒了的…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你一直都没有上班,国内的公司你也不管,爸爸也不想逼你管但是国内总该有人经营吧。你一直也不让你竹村叔叔去…”

    尤加利觉得头疼又无语:“竹村他一个保镖他管什么?他账都不会看。”

    “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爸爸妈妈决定把惠子调回来管。”

    尤加利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一时竟不知道说啥。恰巧竹村回来了,轻手轻脚上了床抱住尤加利,用鼻子蹭着她颈窝的痒痒肉,尤加利一边推着他一边对着父亲说:“你以为她回来了尴尬的是我吗?”

    “小叶,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她…”

    “爸爸!”尤加利没忍住吼了一声,把竹村都吓到了,定着不再动,“你最好不是因为和那个女人有一腿才这样帮她。”

    挂断电话,竹村耐着性子拍着尤加利的背:“别和尤先生生气。”

    尤加利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字一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骗尤加利没有任何意义,他解释:“去荷兰的时候惠子就提过了,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

    尤加利真的想给这个男人一巴掌,举起的手看见他闭上眼睛却又放下没有打上去。辱骂和动手都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还是放下手没做出什么反应。

    “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前妻对你什么心思。我真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装作没有的样子继续和平共处。”

    “小叶,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对她是有亏欠的。”

    “他大爷的不生孩子是会死吗?怎么一个女人不生孩子下半辈子抬不起头吗?”

    竹村知道尤加利极其讨厌孩子,倒也没有反驳这句话,只是又抱回了她:“别生气了宝宝。一个女人不会因为生了孩子而伟大也不会因为不生孩子不伟大,只是有些人她们对孕育生命是有期待的。”

    “期待的人,是你竹村现吧。”烟灰从指尖弹落,尤加利神色漠然,“不管你信不信,发生那种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让你们分开。”

    “你有我一个孩子还不够吗?”

    松本惠子回来的很快,尤加利难得同意了竹村去接机,闷着被子睡大觉。

    徐姗给她发来消息。

    【要来玩一下吗?你的小情人看起来不太高兴。】然后配图是瑞恩落魄的侧影。

    真是我见犹怜。尤加利最喜欢男人伤心,回复了个【好】匆匆穿了衣服就驱车去市区里。

    还顺便把谭蘅一接着一起去了。

    “小叶,我们来这儿干嘛啊?我不会打牌。”谭蘅一在时尚公司上了几天班都变的更会穿衣服了,尤加利知道她天生漂亮,稍微打扮一下更好了。

    “没关系,不需要会打牌,你人去了就行。”

    谭蘅一突然想到电视剧里那些纨绔去参加什么私人聚会都会带一个女伴,以为自己是摆设一样的存在,结果却是到了会所后尤加利仔仔细细的给每个人都介绍了谭蘅一。

    路璞玉有些震惊,说起话来毫不避讳:“我以为你只是会单纯的养着她。”

    这样的话或许在她们上位者中听着太稀松平常,但确实让谭蘅一觉得异常受辱,原来她们之间真的有壁,哪怕接触到了还是无法跨越。

    “又不是阿猫阿狗,养着干嘛。”说罢她撇了一眼徐姗,“你可别把我妹妹养成废物。”

    无形中敲了路璞玉一棒,她倒也听出来了,吐了吐舌头带着徐姗溜到一旁去了。

    然后她等着瑞恩走过来。

    “这是西班牙的贵族,他们这些人就喜欢点儿艺术,你可以和他认识一下。”尤加利靠在吧台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嘴里还叼着烟,但像个猎人一样等待着那个外国男人的靠近。

    他似乎看起来确实不太高兴,跟着靠在了尤加利旁边:“有烟吗?”

    “没有。”

    于是他从尤加利嘴里抢过了那只烟。

    “你看起来像是失恋了,小公爵。”

    “别那样称呼我,我还没有继承爵位。”

    “那你为什么愁眉苦脸。”尤加利继续问。

    瑞恩很深的看了尤加利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到了一旁的谭蘅一身上:“这是你的新恋人吗?”

    “不是。这是我朋友,做珠宝设计的。怎么你有兴趣吗?”

    “对她还是对珠宝?”瑞恩的神色不明所以起来,看谭蘅一的眼神夹杂了其他几分东西,但尤加利能看出来瑞恩在开玩笑。

    谭蘅一看不出来,听到直摆手:“我不卖身啊!我不卖身!”

    尤加利转过头对着瑞恩说:“看吧,多好玩儿。”

    “确实,可以了解一下。”

    从这一刻开始,谭蘅一才真正的意识到了或许这辈子自己都无法垫脚够到的东西,她一两句谈笑就可以。

    阶级的代沟不是你能和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开玩笑,而是你努力一辈子得来的机会别人只需要一两句话就会有人顺水推舟做人情。

    谭蘅一脸上的笑脸没怎么挂的住,尤加利是能看出来的,她凑近谭蘅一的耳朵:“不要想太多,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就是好的吗?”

    去洗手间的功夫,瑞恩就把尤加利堵在了门口,他的手撑着门框不让尤加利过去,双眸盯着她:“你这么狠心?都不来见我。”

    “对,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觉得42号混泥土应该拿来拌意大利面。”尤加利倚在墙上,“我并不觉得在厕所里调情是个好地方。”

    瑞恩拉着她走到走廊上:“现在呢?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可以。”

    “为什么不见我,是因为和我相像的那个男人吗?”

    “他并不能左右我。并且不见你需要理由吗?瑞恩,我没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我能随时都想见你,我也并不觉得你能对我有兴趣到我不见你你会生气。不是所有女人都必须围着你转的。你在这儿又不是贵族。”

    瑞恩像小狗一样耷拉下来,怯怯的不再说话,很久之后才看着她:“我想和你做。”

    “真是抱歉,我不和烂白菜做爱。”

    送谭蘅一回家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尤加利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打瞌睡,好几次都差点晃神撞到电线杆子,实在是憋不住睡意,她索性直接把车停在了路旁边开始睡觉。

    明明还有两公里就到家了。

    竹村接到惠子后也是直接赶了回去,结果家里的佣人说尤加利出去了,还把车开走了。等到了三点他都没有见尤加利回来,打电话过去也不接,甚至还打了路璞玉电话。结果路璞玉告诉他尤加利早就走了,无奈他只能自己开车出去找。

    还没开几分钟就看见停在路边的她的车,以及在车上把座椅调平睡觉的尤加利。

    气忽的就没了。

    他敲响车窗玻璃,尤加利迷迷糊糊的起来把车门打开:“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今天要和惠子待在一起就不回来了。”

    “您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她呆一起。”竹村又气又好笑,看她没睡醒的样子又不想指责她没有安全意识一个人在野外睡大觉,只能弯腰进去把尤加利抱出来,“我们回去睡好吗?车我明天来开。”

    “嗯…我好困的,现。”她往男人怀里蹭,竹村心口痒痒的。

    男人把尤加利放进后排,尤加利还起身说了句“我要坐副驾驶”。

    竹村一边取着手腕上的表,一边往后排里挤:“宝宝,要不要试试车震。”

    尤加利瞌睡都醒了一大半,她看着男人的身体挤在后排里,良久之后说了句:“感觉空间很小。”

    她同意了。

    竹村让她趴在了前排座椅中间的中控上,撩起了她的裙子,今天天冷尤加利还穿了条肉色的丝袜,竹村隔着丝袜舔舐着尤加利的蜜穴,再轻轻一撕,丝袜就被他破了个洞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用手细细抚摸着,扯开那点儿布料。整个阴部都很光滑,除了最前端有一点儿小毛,其他地方都一览无余。

    也许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做,她都不怎么需要竹村做前戏都湿的很快。看来不需要慢慢引导了。

    竹村用下体紧紧抵着她的肉缝,做着交合的动作进行抽插。淫水流在他肉棒上有被小穴裹挟,让这场交合更黏腻。

    他知道尤加利很喜欢被刺激阴蒂,那里的神经比阴道内更让她愉快,所以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忍着先让她高潮。

    下体热热的,尤加利觉得头晕目眩,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却让摩擦感更明显。

    阴核受到刺激达到顶端,尤加利的穴口流出滚烫的淫水,她整个人都涣散了。

    “现…我那里也想…”

    阴蒂高潮过后,被竹村插入,快感是直接插入的五倍不止,定撞着敏感点,让尤加利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呻吟声不受控制的就出来了。

    竹村揽过她的腰,上体位对于尤加利来说还是太深了,甚至有点折磨她,她觉得竹村都插进了她的子宫,声音带着哭腔:“太深了,不要这个…姿势。”

    竹村没有为难她,让尤加利正常的跪在后座上,用着最基本的后入。

    她整个人被抵在车窗玻璃上,因为快感而呼吸急促。热气喷在玻璃窗上形成雾气,窗外的风景都被模糊了,却又被她的鼻唇抹乱一团,只留一些唾液痕迹在车窗上。

    她的脖颈随着抽插仰起又下坠,身体被填满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性爱如同毒药一样侵占着她的全部。

    呜咽着,祈求着:“好喜欢被叔叔操…”

    “好喜欢被什么?宝宝。”竹村极其兴奋。

    她不愿再说第二遍,死闭着嘴不再发出声音。竹村一只手扶过她的头,倾身去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呻吟全部吞了进去。

    津液从他们嘴里拉出一条银丝,尤加利眼角都湿润了:“射给我…”

    竹村的下身一震,刺激到达顶点,大腿都绷直了。白色的液体从马眼里全部射出来灌进了尤加利的子宫。

    星星点点漏在了座椅上,尤加利乱着衣衫趴在座椅上,揣着粗气,头发乱七八糟的盖住脸,就像被强暴了一样。

    竹村又有了反应,拉过尤加利让她躺在座椅上正对着他,抬起她的一只腿又插了进去。

    才高潮过又被这样狠狠插入,尤加利只觉得世界都静止了。

    没几秒后身体就接收到了刺激,她只觉得身体快坏掉了,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受控制的要出来了。

    她努力夹腿不让那股液体被操出来,竹村却摁住她的腿:“宝宝想怎么样都可以,把叔叔全身打湿都可以。”

    女孩终于无法忍受,从穴口里喷出了温润的液体,全部沾在了竹村的衬衣上,像在白衬衫上开的花。

    最后一次高潮后,她彻底没了意识。

    竹村射进去后,趴在她身上亲吻了好久,才提她盖好外套。

    窗外的虫鸣都弱了,尤加利半睡半醒着被竹村抱进了浴室洗澡,然后又拉着她做了一次。

    尤加利都哭了,抱着竹村不撒手,说什么都不要了。

    他嘴上哄着,把最后一点精液射出来才哄着尤加利睡了觉。

    她身上全是竹村留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