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真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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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只是……” “只是什么?”润娘也万分急迫。 “你们跟我出来一下,锦儿凤儿留下照顾。” 什么事神神秘秘要躲着他俩? 凤儿不解,锦哥儿也一样,两人相视片晌回归镇定,老老实实守着夫人,想她若真有何不妥,他们也会说的。 在润娘房里,方晋道出未敢直言的话,公子和润娘皆不相信自己耳朵。 “老方别逗我,这不可能!” 润娘眼瞪溜圆,公子整个人傻了。 “夫人确是怀孕了,虽然月份太小,脉象并不十分清晰,但千真万确。” 方晋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搭错脉,可这点把握他还是有。 公子仍无话,润娘无措拿手卷发梢,嘴里结巴着:“这、这、这也太离谱啦?!这么多年碧岚深居简出,除了冰坨子和锦哥儿,恐怕她连男子衣袖都未碰一下,怎会有孕?谁搞的,难不成她养的蝴蝶里有雄的成精了?” 孩儿他爹是谁方晋不在意,他只忧心以夫人的年岁和身板,这孩子留与不留,都将对她造成极大损伤。 “眼下要紧的不是琢磨孩子爹是谁,而是你们研究一下要不要告知她,告知又怎么说。” 公子终于开腔,“自然要告知,至于她愿不愿意留下孩子,愿不愿意告诉我们是谁和她珠胎暗结,那是她的事。” 说罢他眼睛转向润娘,方晋也跟着看过去。 润娘瞧瞧他俩,苦苦笑道:“反正这世上不知自己爹是谁的娃娃多了去嘛,如生下来,权当再养一个凤乖。” 门咚咚响,锦哥儿在外说夫人醒了。三人忙过去瞧,可到床前又全变哑巴,最后是润娘狠狠捅了方晋一指头,他才为难讲出实情,把一旁凤儿和锦哥儿吓得不轻。 夫人自己也大为震惊,紧接着转惊为尴尬,极其难为情着求方晋开堕胎方子。 公子登时火大,“你不要命了!” 夫人解释道:“若生,那才是要我命。傲冰觉得姐姐这副身子骨能扛住生育之苦么?即便有命生下来,我也没脸养呀。” 润娘忙怼她:“怎就没脸?凤乖就是我自己生自己养,你瞧瞧我们娘俩儿现在,哪个没脸了!” 凤儿紧忙跟着点头,旁的她也不好说,冲锦哥儿眨巴下眼睛,他心领神会打圆场。 “诸位请听锦儿一句!夫人现下心绪不宁,怕不适宜做决断,且给她些时间考虑再议也不迟。何况孩子是她的,身子是她的,她也非无知女子,自会有明智选择。锦儿只知夫人康健重要,不论怎样都会照顾好她身体。” 看看夫人憔悴面容,公子叹气道:“碧岚,弟弟信你是个理智之人,好好考虑,好自为之。” 当夜欢喜厅喧闹依旧,这群人心里无一安生,各有各的忐忑,不安的来源亦各有不同。 整整三天,夫人没踏出房门一步,谁也没再提她有孕之事。凤儿想当然地认为,她已经决定留下这来历不明的孩子,于是她破天荒起个大早,跟锦哥儿去早集寻有益孕妇的吃食。 逛到一半,钟楼处传来沉重嗡鸣,连响九下。钟声一止,周围百姓纷纷下跪朝皇宫方向磕头,更有甚者开始夸张地哭,嚎丧似的。 锦哥儿拉着凤儿也跪下,她不明所以便问怎么回事。 “这是丧钟,国君宾天了。” 第204章祸根 丧钟响,君主亡。 龙州城的年轻人们头遭听那大铜钟连响九声,国君归天他们并无多余感觉,只有眼看要办喜事的甚为苦恼。国丧百日不得嫁娶,除非新君马上继位,百姓方能婚嫁不禁。 凤儿当即想到艾成萧。 多日未见,也不知他把吴小姐接回府里没有,若还没那可麻烦了。吴小姐也是可怜,做将军正夫人绰绰有余的出身,偏沦落至仅能以侍妾身份靠佳木而栖,所幸艾成萧这棵大树靠得住。这下赶上国丧,百姓为君守孝只是意思意思,艾成萧这封大将军不满一年的臣子才需自重,宴请作乐都属过分,此期间纳妾更是大忌讳。 与姿态满不在乎的年轻人不同,年长者们皆惶恐不安。 大岳开国尚不足二十年,战火纷争、人心不定的光景仍历历在目。皇帝骤然撒手而去,新君是谁半点消息皆无,此乃国之不稳的征兆,与前朝皇帝宾天时境况如出一辙。 国不稳,百姓难有好。 Qベqun.叁三④ 1零巴1`⑴4捌 叩礼完毕,锦哥儿带凤儿朝肉市奔去。国丧期内禁止屠宰,他要抓紧时间把集市上现成的肉尽可能多的买回园子,腌透了留以售卖。 丧钟声传遍整个龙州城,蝶园里自然听得到。 钟声第一响,夫人便呛了口粥。公子哄她,说许是新君人选定下来了,此乃昭告钟声。 “不,不是……” 夫人不肯再喝,抻脖子巴巴盯着窗口。 第二响,第三响……第八响,最后一声响起时,公子也捏不住勺子,叮铛落入碗底。 夫人一滴泪未落,木然问了声:“他就这么死了?” 公子面无表情,“嗯,死了,死于病痛,而非你我之手。” “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不立太子,国本未固,皇权争斗在所难免,届时必牵连无辜无数,他岂能安心睡在皇陵!一手打下的江山他弃之不顾,居然就这么死了!” 面对夫人突如其来的震怒,公子波澜不惊,小心放稳粥碗,握上她手轻拍拍。 “碧岚消消气,你了解他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耐心等着看看,安心养好身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愤怒焦躁对孩子不好。” 说罢公子侧头贴上她仍平坦的小腹,极认真地听。夫人平复下心情,手插进他浓顺发丝间轻捋,像他少年时那样。 “傲冰觉得我该不该留这孩子?” “私心来说,我想再做一回舅舅。” “可孩子父亲……” “管他是谁,孩子你肚子出来,就是你的。蝶园里有的是没爹娃娃,不多这一个,这里也是最能容他们的地方。” 他这样劝,夫人却不这样想,掂量几个来回后,把话咽回去。 个把月的胎儿能有什么动静,可公子依旧贴在她肚子上听,一是回忆起当年同姐姐相处的愉快时光,二是既能陪她也能避开眼神,不然他总想把那件事告诉她,又怕她大受刺激动胎气伤身。 按方晋私下给他的说法,暄帝本可再苟延残喘一段,兴许能将新君人选定下来,谁知他们入宫那日,他要喝夫人做的山药虾仁粥,这才提前见了阎王。 当时方晋表情甚怪。 “他不可同时吃山药和虾仁,这两样皆与他所服药物极度相克。好人吃倒无碍,可他一脚鬼门关了,这碗粥于他而言不亚于穿肠毒药,是阳间的孟婆汤!” 公子错愕,“他自己不知情?” 方晋撇嘴,“你觉得他会不知?” 明知不可偏为之,一点灵光贯穿颅顶,霎时公子心口揪着疼。 暄帝五个儿子,大皇子已有重权在手,其他几位完全不构成威胁,继位不费吹灰之力,他若将皇位许于旁人,那才恐多生事端。 是他不愿再撑了,病榻缠绵也受够了,不如在眼见他爱的人圆他当初宿愿后,咽下爱他的人亲手做的催命粥,静静等生命走到尽头。 见公子紧抓胸口,方晋忙问是否带了药。公子摆手,“无妨,如此想来,我和碧岚是各自送了他一程!” 方晋悻悻道:“你们满意了,我可觉着不过瘾!安心等死,也太便宜他了些。最好皇子们都别闲着,赶紧争皇位使中宫生乱,让他眼看江山动荡,自己遗臭万年!” “大岳江山不稳,对你我小民没好处,这道理凤儿都懂。” “嚯!你何时变得心怀天下了?” “什么心怀天下,只是不想眼前平静日子被打乱罢了。” 历尽跌宕的人总格外珍惜安定。 方晋所盼的皇子们折腾起来并未发生,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由艾成萧的嘴巴说了出来。 护陵任务结束,他乔装成商贩进入蝶园,揪住锦哥儿让他马上叫齐凤儿、公子,以及润娘,择一安全之处说话。 艾成萧模样很是疲累,嘴唇干裂出血,待人一到齐忙说明来意。 “按理我不该在此时进园子,可宫中有大事,许会牵连卫家,不得不来知会。” 原是新君未定并非暄帝没下遗诏,而是他早便拟了诏书,将其留在二皇子胡之沄处,随他一同去了东燕。 大岳继位诏书,在东燕为质的皇子身上,到皇帝一命呜呼才让满朝知晓,任谁听都当天大笑话,说书的也不敢这么乱讲,偏胡暄如此做了。 被凤儿劝着喝口茶饮嗓,艾成萧继续道:“信使已快马加鞭赶去东燕,召二皇子带诏书回大岳。届时诏书启封,新君是何人便水落石出。” 凤儿还在感慨暄帝真能胡闹,脑子不够使,遂问:“可这跟我卫家有何瓜葛?” 润娘给她一脑崩儿,“你忘了前朝皇帝藏宝图引出的事端啦?” 凤儿看看母亲,看看艾成萧,再看看公子忽而带上埋怨气的脸,思绪蹿出一个箭步,恍然大悟! 第205章静观 卫家惨案与谢不懂行凶,两事相隔十几年,然皆因两物而起。 前朝藏宝图和诡谍书。 藏宝图现在大皇子胡之洵手中,旧诡谍书转移到公子床下,新诡谍书凤儿在编撰。 凤儿曾牢骚,说母亲在得知她做新诡谍书后不再分任务给她,她无处过谍者的瘾。润娘的意思,是那种勾当随便哪个艳谍都能做,而制新诡谍书唯有当家才行。凤儿是卫家直系至亲的后人,只要卫家谍人仍在,她便是下一任当家,此等大任岂是那点任务能比。 润娘也打趣过,“你都给小将军当密文军师了,还愁没活儿过瘾?他手里的东西可样样牵扯重大呢。” 回想艾成萧私自救济东海灾民一事,以及胡之洵拉拢艾峥想坑害他,她都出过力,也算没浪费本事。 如今暄帝已故,监国已久的胡之洵必然不会老实。 他绝非听天由命的人,否则不会在得到藏宝图后查到蝶园,查到润娘母女,派谢不懂过来骗取凤儿信任,大费周章只为套出诡谍书。有了诡谍书,藏宝图方可破译,他便能将前朝遗留宝物尽收囊中,壮大自身实力,使其地位不可动摇。 其实无人知那宝藏数量多少,更不知都是些什么,只凭它被觊觎的程度来看,也应是可敌国之数。 莫怪胡之洵不安份,任谁站在他角度上想都心中不平。 监国辛苦,他也算有政绩,过度重视军力亦可说为利国,偏等到暄帝成先帝,他仍是大皇子。半数以上朝臣推举胡之洵继续监国,诏书在二皇子胡之沄手里,来日他归国将其昭然天下,钦定继位者是胡之洵还则罢了,若不是呢? 艾成萧猜胡之洵极可能双管齐下。 “与其等待一个未知的、或许对自己不利的结果回来,不如让结果回不来。” 胡之沄回国之路怕是很难顺利。 “他上次寻诡谍书未果后,我没打听到他再有动作。时移世易,眼下他需要庞大的资本,以备万不得已起争斗时,他有足够养活大量兵将的财力。如此一来,恐怕他又要打诡谍书的主意,他实在需要前朝宝藏做己用。” 诡谍书,卫家传家宝,再次让润娘陷入险境且搭上凤儿,买一赠一。 她们在明,敌在暗,哪怕蝶园彻底关门,娘俩把诡谍书一把火烧了再躲远远的,怕也躲不掉追寻的人。况且蝶园不能关门,身有离蛊的艳谍们不可离开母蛊控制范围,这里已经是卫家母女最安全的容身之地,躲出去反而无依。 公子叹道:“静观其变吧。” 也只好如此,至少目前来看,天下依旧太平,对方无所行动,他们也无从应对。 艾成萧临走时强调又强调,“一定留神来客们,脸生的、乱问的、形迹可疑的,都要小心对待,以防不测。” 锦哥儿答应道:“谢将军告知此事,小的定加倍谨慎。” 艾成萧补上一句:“如需我帮忙,记得向上次一样速速找我,我若不在便找燕子或婷婷,我的人都听她们差遣。” 猛地听他提起吴小姐,凤儿呆愣片晌,追了上去。 “大萧。” 艾成萧顿时身子一震,忽想起光顾说大事,忘了多与她叙几句,也是情况特殊,不好多腻。 “近期事多繁杂,我分身乏术,忙完了一定来找你。” 他歉意堆满脸,凤儿晃晃脑袋上前抱他一下,云淡风轻问:“吴小姐入府了吗?” 不等艾成萧回答,她又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你都说赶上有事相求,你不在府上可找她,我还问这蠢话。” 艾成萧犹豫道:“怎想起问此事?” “你好不容易开窍要收侍妾,偏逢国丧,我怕她因此不能顺利入府。” “即便不能入府,她在音馆住着也有兄嫂可依靠。倒是你啊,别老挂念旁人,自己加小心,别再涉险,别让沈公子担心。” 凤儿朝他一仰脖,“那你呢,担心我么?” “不担心的话,我何苦扮成这样来。” 俩人都舍不得就此分开,但不得不分开。他有了要照顾要惦记的良眷,不再独身一人,大萧还是大萧,却也不再是从前的大萧了。 此后接连多日,凤儿夜里睡觉净做噩梦;润娘既烦恼未知的可能,又劳心找程言辉下落,人日渐消瘦;锦哥儿恨不得化身二郎神多长只眼睛,但凡来个脸生客人,就差把人扒光了瞧,同时也心疼公子,他担心凤儿又得瞒着夫人,时不时还琢磨孩儿他爹是何方神圣,眼眶都熬得泛青。 大岳国境外,二皇子回国的车队倒走得悠哉。 幼年离国为质,而今终能重返故土,偏他一点也不想回来。 东燕他早呆习惯了,东燕皇帝待他与皇子无异,待遇不亚于他在大岳之时,发觉最小的妹妹与他两情相悦,二话不说便赐婚。小两口琴瑟和鸣,三年抱俩,日子过得如浸蜜罐。 胡之沄早就乐不思蜀。 继位诏书在自己身上,胡之沄是知道的,只是从未想过还有需要这遗诏的一天。他以为皇后和皇后抚养的大哥压根不需要什么遗诏,便能把父皇江山搬到自己手里。 皇后什么野心和手段,胡之沄幼时已听闻不少,所以未满十岁被送到东燕做质子,他去得兴高采烈。他清楚,做东燕的质子,或许比做大岳的皇子命长。 即便没有诏书这事,他依然得回去表孝心。单单回国奔丧倒没什么,他不稀罕皇位,对觊觎皇位的人亦毫无威胁,不过怀揣着遗诏便两说,能不能活着踏上大岳土地都是未知。 他以孩子们年幼体弱不便远行为由,向东燕皇帝请求独自回国,留妻儿在东燕。东燕皇帝允准,还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复。 “吾陪你一同去,一来若逢新帝继位,正好恭贺,以示交好,二来有吾随行,你的安全可得最大保障。” 第206章赔礼 大岳之外,二皇子未到国境,龙州城内,四皇子再度光临蝶园。 他刚迈进门槛,锦哥儿便赶他走。 “锦兄怎么了,我还没说来干嘛便轰人?” 锦哥儿一脸恨铁不成钢,“小人让您走是为您好!眼下这节骨眼您来烟花之地,万一被认出来闹上去,一世荣华富贵全打水漂!您乖乖的成么,快走吧!” 真是急了,“乖乖的”这话也敢对自己说,胡之源听着反觉得好玩,在门口故意耍赖不走磨逗锦哥儿。 小禄生怕锦哥儿的话成真,也没眼看主子散德行,忙附耳对锦哥儿道:“我家主人是来求见你家公子的。” “找他做甚?” “说是赔礼道歉,具体我也不知。” 锦哥儿惊诧他道的哪门子歉,公子做他父皇男宠时他应该还没出生,俩人能有何过节,莫非前些日子进宫有招惹? 僵持不下,胡之源眼瞧着快恼了,锦哥儿也急得想唤影士出来拿走这烫手皇家山芋。这时公子自楼上款款走下,轻飘飘丢一句:“放他进来。” 虽说早见过一面,不想再见时仍被他容貌之绝震慑,胡之源眼睛眨巴好几下才回神,旋即宛如脑门贴符的小木偶,呆呆随公子朝关雎馆挪去。 锦哥儿安顿小禄喝茶等着,想问他点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这会子凤儿从外面跑进来,乐颠颠塞锦哥儿怀里两张纸。 “刚跟叔叔要的方子,这副给夫人宁神安胎,这副是公子的滋补药膳,你快着手办吧!” 她小嘴兴冲冲叭叭完毕,偏头正瞧见小禄嗞嗞品香茗,忙弯腰喊他。 “你来啦,可是给你主人取猫?” 小禄初次如此近距离目睹凤儿芳容,一时看呆,嘴上没把门。 “小的陪主人一起来的。” “他也来了?人在哪儿呢?” 凤儿亮着眼睛四下找,锦哥儿无奈扯她到一旁小声说:“他来找公子,现去了关雎馆。” “找公子干什么?” 锦哥儿不知该怎样说,吞吞吐吐惹凤儿起疑。她眼珠一骨碌,拔腿便往关雎馆跑。锦哥儿反应过来时已追不上她,追到关雎馆时,她正贼溜溜贴墙根蹲着走,到一扇窗前站直了,紧贴墙砖偷听房里动静。 跟上去的锦哥儿贴到她身旁,窃声问:“你干嘛呀?” 凤儿嘘一下,凑近了说:“我们进宫时遇见这家伙了,公子似乎知道他什么身份,我本想问的,结果忘了。他只比我大一岁,公子应该不认识他才对,奇怪的很。” “想知他身份直接问公子便好,何必做贼似的。” 凤儿小鼻子撅出两道褶,“公子那小酸脾气,跟他打听一俊俏少年郎,他还不恼死我!” 说来也对,公子那酸劲儿活似开了几辈子酿醋坊,锦哥儿已经想到他看着凤儿眼冒酸水的样子了。他知道胡之源真实身份,也答应夫人和他绝不外泄,凤儿想知道实情,怕也就听墙根这一个法子。 果不其然,胡之源自报家门完毕,窗外凤儿惊得嘴都合不上! “晚辈乃先帝第四子,胡之源。” 胡之源恭恭敬敬,公子冷若冰霜。 “殿下自称晚辈,实在折煞沈某人。” 凤儿惊呼快收不住,憋得满头大汗!她不敢相信夫人塞到她房里的是大岳四皇子,她对人家呼来喝去不说,还让他连睡好几日小窄榻,怕是不用等胡之洵对她卫家怎么样,他这四弟就能让她掉脑袋! 锦哥儿忙安抚她淡定,继续听。 公子瞄了眼胡之源的春字玉牌,慢悠悠道:“是春菱的孩子啊,难怪模样不似你父皇壮年时魁梧英俊。你除了眉眼与他相近,别处像你母妃更多。” 胡之源端出拿手的乖巧,毫不外道,“这样算的话,沈公子和我母妃也是故人。不管从岚姨还是父皇那论起,源儿都是晚辈,怎会折煞您。” 凤儿差点要骂人,想这四皇子是不是傻,真仗着有身份啥话都敢说! 公子反倒笑了,“是啊,沈某人若是女子,还算得上殿下的庶母了。” 胡之源瞬间尴尬,自以为是自来熟,哪知把天聊进坑里,戳了人家心窝子。不过也好,他正愁不知咋起话头,趁机把话说开。 “晚辈此番前来,是替父皇道歉,也替母妃道歉。” 他只等公子一句“愿闻其详”,给他台阶把母妃当年被皇后算计故而害了他们之事解释清楚。上次着意安排,他只记得跟夫人讨个答案,忽略一同受害的公子,又想若非父皇荒淫好男色,公子早随全家人黄泉路作伴,哪会屈辱做男宠,又委身于妓院。 胡之源仍有些小孩心性,认为犯了错就该赔礼道歉。再安排公子进宫,他没有由头,父皇已去,母妃不出来,他便替他们行事。 公子噙茶不语,也不看他,他再次没有话头,只好硬说:“想必沈公子不知,您和岚姨当年被逐出宫门之事另有隐情吧。” “我知道。” 他怎么知道,胡之源不知道。 “既然您已知道,那么父债子偿,沈公子有何怨愤尽管朝源儿撒,只求您原谅我母妃,原谅我父皇!” 窗外凤儿和锦哥儿同时小声一嘁,说的好听,公子受过的苦,他拿什么能偿! 公子自有想法,起身绕着胡之源踱了两圈,上下来回打量,口中念念有词:“想不到他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细皮嫩肉,脾气倒硬……父债子偿,呵呵。” 说着公子动起手,撩起胡之源一缕黑发捻捻,捏起他下巴一抬,低头贴近脸,自他额头鼻尖深嗅一路。 “嗯…不错啊,年轻人的味道就是格外好闻,配上宫里才有的香,更是妙哉。” 胡之源慌了,慌中夹着莫名激动与恐惧,怯声问:“沈公子有何贵干?” “讨债呀,不是要父债子偿吗?不是什么怨愤尽管往你身上撒吗?那我把当年从你父皇那受的还你一点可好?” 公子冷冷腔调似鬼魅午夜低吟。 “别怕,就一点,一点点……” 第207章泄愤1(微H,含男男,不喜勿入) 一点点是多大一点,胡之源掂量不出。公子脸凑得极近,他心中忐忑不已,脸上红白变幻。 “乖,闭眼睛。” 言语如有魔力,胡之源听话闭紧。耳畔悉索声响后,只觉手腕一凉,再是脖子一凉,睁眼时见一对精巧铜环铐住双手,颈上扣着铜项圈,泛光两条铜链在尽头集合,攥在公子手里。 再傻的人也该知大事不妙,何况胡之源并非生瓜蛋子,忙试探商量:“沈公子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但咱别玩太过分成么?” 公子随意一哼:“不成。” 淫匪气霎时挂上眼角眉梢,公子扽直了链条牵胡之源走。他虽瘦,胡之源也没壮哪儿去,加之心虚害怕,腿脚发软,直到被他扯去一形态怪异躺椅处,推搡上去按成跪趴状,链条尽头固定牢牢,挣脱不开,胡之源才想起发狠。 “给你脸了是吧!竟敢捆我!” 公子充耳不闻,径自将他外袍一掀,恶狠狠一把褪下他裤子! 白花花屁股明晃晃撅着,胡之源浑身汗毛倒竖,嗷一嗓子:“狂徒!我乃大岳北定王!你休得无礼!放我下来!下来!” 公子手起掌落,啪地赏他屁股一下,红五指印即现,调戏话随口就来。 “北定王?白腚王还差不多。” 公子照两团白肉左右开弓扇到掌心发麻,胡之源吃痛却不敢高声嚷。这是姓沈的地盘,喊破喉咙没用,真叫来人瞧见,丢人的也是他胡之源。 终等他打累了,胡之源方松口气,憋回去差点夺眶的眼泪花,奇怪他打过之后轻柔安抚那几下还有点舒爽。 “不愧锦衣玉食长大的小人儿,屁股蛋嫩如孩童,这咬上一口什么滋味呢……” 还来?! 他求饶未出口,公子嘴已下来,赏他两瓣臀肉各两排整齐牙印,痛到几乎要喊他爹,正琢磨下一步是啥折磨时,屁股猛地被掰开! “很干净嘛,这褶儿拘束得很,定无人踏足过,我帮源儿开拓下可好?” 纵不好男色,胡之源也明了接下来等着他的是什么。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想翻转身体把屁股压到身下,留前面那货儿给他,转念一想不得行,万一把自己阉了,他可就跟小禄一样喽。 简直等死一般,胡之源欲哭无泪,后悔自己多此一举,当什么孝顺皇儿跑来送死! 公子转身去找什么,胡之源看不见,等他移步回来,臀瓣再次分家,后庭口贴上一凉凉滑滑的玩意儿,在一圈褶皱滚几个来回,猝不及防被推纳入洞。 瞬间失控叫出的哼唧,真是娇呢。 “你……你给我塞的何物?!” “放心,好东西,制法还是从你父皇那儿学的。他是真会玩,相比之下我差得远,所以待会儿你放松些,痛苦少一些。” 废了,完蛋了,这一遭他胡之源躲不掉了,后庭里那玩意开始发热了,痒了,想伸手去挠一挠、抠一抠了…… 公子自会替他动手,这活儿计他熟练得很,不过现在不急。 衣衫再褪些,肉再露多些,舌尖伴着指尖自尾骨扫至颈后,撩起他浑身满起鸡皮疙瘩,再一指头抵上肛口画圈拨弄小褶。慢慢有温热粘液泌出来,收口袋松了松,趁此时机缓缓挤进两指节,探到未全化春药油丸,小心按着涂抹内壁,促使其完全融尽。 此时胡之源已不知自己姓啥,周身绵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咬紧下唇仍吭吭唧唧,屁股撅得更高,肠腔似有蚂蚁在搬家,骚痒异常,让他难耐到左右扭腰,却不慎挤出两滴温液,一声咕叽。 臊死了! 公子把训小倌的技法用于他身上,见他渐入佳境,放速抠弄起来。胡之源神志已在崩溃门外,嘴里连串囔囔不要不要,胯下肉皇子倒起了兴头,挺直了腰杆,脑门铮亮。 “人不大,货不小。” 无人夸过胡之源这物,侧妃们都只有他一个汉子,哪儿去比大小。谁承想第一个夸他尺寸的是男人,还是父皇玩过的男人!这男人现正玩弄他,他忍着羞臊暗暗劝自己,父债子偿,应该的。 偏公子不再继续,擦擦手上黏腻,冲窗外喊道:“要看进来看,听墙根不累么?” 窗外有人?谁! 见是凤儿拉着锦哥儿袖子难为情挪进来,胡之源死的心都有,手捆着无法动弹,便死命把脸背过去,咬牙切齿忍着不哭。 公子换了种腔调,“这里怎么回事,你们都听到了吧?” 二人异口同声,“嗯。” “那么好孩子,这小家伙替他长辈来跟我赔礼道歉,你说我收着可合适?” 好孩子是谁,胡之源不知道,只心里咆哮:是好孩子的赶紧干点好事,别在这杵着! 这事复杂超过凤儿理解范畴,她哑口,公子则借坡下驴,柔柔一声笑,“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你! 胡之源扭过脸来,强撑气势命令:“让他俩走!” 锦哥儿忙带凤儿要撤,被公子拦下,“别走,就坐那看,只当是往常陪我调教新人罢了。” 俩人真听话,老实巴交坐下。锦哥儿给凤儿倒杯茶晾着,宛若在课堂听讲,公子是先生,胡之源是教具。 教具已然被药效控制,后庭暴痒不住开合,肉皇子不断颤身,开始吐出串串水珠。 公子居高临下,冷言俯视胡之源的小红脸,飞快放出肉如意,凑到他脸旁。 “要摸摸吗?你父皇从前最爱把玩它。说来你也许不信,好多奏折都是他边撸耍它边批阅的。他手很厉害,我常撑不到三四本便交代,射他满满一掌,他再命我自己舔干净。” 摸,胡之源绝对不想,倒是锦哥儿藏在食案下的手不自觉抬了抬。 “忘了,你捆着呢,没法摸,那便省了这道,直接上主菜。” 不理会胡之源恳求眼神,公子大步一跨骑到他身后,不忙进攻,挤在他臀缝里缓缓划弄,途径肛口使坏戳戳,吓得胡之源终于绷不住尖叫求饶。 “求你了,别操我!沈公子,沈叔叔!放过我好不好!” 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公子登时发力挺腰,精准直戳入洞,毫无缓冲。胡之源登时连脖子都红了,长长一声惊叫结束,便是带哭腔的哼哼。 公子缓口气,偏头瞧瞧凤儿状态,发现她表情甚是陶醉,歪头拄着脸,翘着嘴角睁大眼那叫一个专注,仿佛在赏什么歌舞,听什么野书,而不是一场淫色报复。 他不知她的手正在案下使坏。 听墙根意外撞见这出,凤儿本想听个动静过瘾就好,奈何公子早发现她们,被邀请看戏,她自然要抓住时机一睹为快。上回偷看晏华被人玩已实属刺激,只是那客人太糙,跟公子是云泥之别,眼前一对玉面男子交缠,那才赏心悦目! 不过悦目归悦目,她目前身体没啥反应,却察觉锦哥儿似乎不大对。公子那话儿一亮,他喉结便越滚越快,不时做吞咽状,眼珠盯得比她还直。她想锦哥儿睡过云麒,必然知道操干男子何种体验,没准他有点…… 凤儿悄悄偏偏身子,作恶的小爪摸上锦哥儿裤裆,哎呦喂,硬得够可以! 【预告】次回!泄愤2,既要干就干爽点! 胡小四:谁能想到,我装乖不成反被操? 第208章泄愤2(H,含男男,不喜勿入) 凤儿偷袭,锦哥儿身子一绷,给她个眼色意在这会儿别胡闹,偏她得寸进尺,手指头灵活拐进裤裆,毫无阻隔握上那柄热肉杆,轻撸慢划揉抚起来。 “别闹……” “没闹……” 她俩牙缝里窃窃私语,公子听不到,胡之源也听不到,二人耳畔环绕的是胡之源的嘶喊。 肠腔满胀如憋内急似的难受,可这满胀感偏恰恰舒缓难耐骚痒。然这点轻松抵不过肛口剧痛,胡之源终至崩溃境地,高声喊痛,大叫饶命。公子俯身紧压他背,扳过红透脸儿贴上自己凉鼻尖儿,吹进他耳道的话一样冰凉。 “这就痛?当年你父皇操我时候可没我这般温柔。我也求饶过,可他何曾放过我?四殿下,好好受着吧,我这杆玩意儿不是谁都能用的,有人求都求不得。” 狂风骤雨即刻将至,胡之源后庭骚痒再起,禁不住难受缩了下后庭,肠肉紧绞之下,公子也再难把持,将上头的积怨愤恨尽数融进狠厉抽插里。 凤儿死盯交合处不愿眨眼,恨不得凑近了看清两对粉囊如何相撞,公子如何在胡之源体内贯穿,没有蚌肉守门的后庭被插入时是什么样子,春药油终是外物,会不会随着抽插全被带出来,乃至越操越干? 最后这点她很快找到答案。 干是干不了的,肠腔不泌汁水 /Q^群/*Q`Q2^44^6-14^23^6-2,男根却会。这不,她手中的小锦哥哥已经吐她满手湿,就着滑腻她撸动得顺畅至极。锦哥儿虽保持正襟危坐,然双手死死捏在食案边缘正暴起青筋,大腿不时绷一下再抖一会儿,好似早就想射,却硬憋着。 他可不就早想射了。 这是凤儿头回以手待他,加之眼前公子淫戏少年的画面比笔工精良的春宫画更让人兴奋,他好受得紧也激动得很。不想在凤儿这丢人,更不能让公子发现他俩暗处行动,紧张畅快交织,他硬生生憋住卵囊里闹腾的子孙,故作淡定享受下去。 胡之源早放弃挣扎,仅剩口中呜咽能听出一点残余对抗。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往外挤,公子爽得一声浪叫,往里夹,他插得更深,横竖左右都不是,最为难过是随着他操干节律变化,竟生出一丝痛快,只是这痛快他不愿承认,亦不肯接受。 万万想不到会有今天,他没吃到小花魁一口嫩肉,反被她的男人驰骋身下。不争气挺立的男根甩着银珠啪啪往下腹上拍,一片湿凉同他此刻的心。肛口彻底不受控,彻底听从腔道内上翘硬物差遣,嘴仿佛不是自己的,否则他这么忍了,怎还在一声接一声浪浪叫得骚气。 求饶不能断。 “你玩便玩,能别让他们看了么?当我求你了沈叔叔……” “叔叔?这称呼好。” 公子自然不接受,他要的正是这小家伙羞耻害臊又无可奈何,既说要给自己泄愤,那必须泄个痛快才行。 恶灵低语又响。 “你父皇操我的时候,围观之人比这多了去,场面比这壮观,我的羞耻只能让他欲火更旺,你也一样。” 胡之源全线溃败,正做听之任之的决心,男根忽被凉手握紧,身子瞬间抖如筛糠,再喊不出一句囫囵话。 “别碰……别……别捏那儿……不行……受不了……受不了……” 受不了的何止他,看戏的也不中了! 凤儿倒抽一口凉气,双眼歘歘喷火,张大了嘴巴只差喊好,手里撸动加快,若非需装作托腮望景的天真德行,必然双手并用,不放过锦哥儿空闲着的囊袋。 锦哥儿逼近高峰,松开一手捂上脸,看似不忍直视对面鸡奸淫乱,实则偏脸看着凤儿,紧闭嘴巴,自鼻孔喷着粗气。 公子色欲泄至兴头,自不管胡之源如何躲闪抗拒,他的宝贝儿牢牢困在自己手里,自己那货密密夹在他腔道中,万事由自己掌控。试出他龟头膨胀八成快射,他猛地拔出来,带出嘙一声骚响,朝那扩成一粉洞的肛口吹凉气。待口受激缩紧,龟头回归原样,他再攻进深处,比先前还重还狠。 胡之源叫都叫不出声了,满身白肉已呈桃色,只求他要么操死自己,要么快点完事。 所幸公子体能有限,多年不再亲自上马也让他想持久而不能,临近巅峰前他丢出狠话。 “你父皇操起来如何我不知,可他儿子屁眼真真好用得很,若来我蝶园挂牌,我保你成最红那个!” 猛顶数十回合,他快射了,胡之源也是。紧要关口他捏紧胡之源铃口,任他男根皮下蹿流感激烈,就是死不松手。 射不出的滋味竟比死还难受,胡之源崩溃大哭,眼泪糊了满脸,死命摆着腰杆乱喊:“松开松开!让我出来,不行了不行了!要死!要死!” 公子额角已淌汗,仍能端住架子。 “说,爽了没?” “爽了爽了!快松开!快!” 卵囊酸胀几乎快爆开,胡之源只觉脊骨都麻了,再翻不出啥求饶的词儿,扭脸看看凤儿,又瘪着嘴怯怯看向公子。 或许当年也用这种眼神看了暄帝无数次,公子犹豫了,扔出最后的狠话,送他最后一针颤栗。 “你父皇欠我的,你还不清!” 松开马眼让哭叫的少年白液喷砸在身下,公子死抵深处射出满溢怨愤的阳精,咬牙闷吼结束,果断抽身离开,掏帕子擦个大概,整理好衣衫,解开胡之源枷锁,对仍坐在食案上的锦哥儿吩咐:“帮他收拾收拾。” 锦哥儿忙站起身应允,公子旋即开门便走,没说去哪儿。 早在二人双双癫狂之前,锦哥儿便交代了,闷哼憋在喉头,子子孙孙一滴未落喷在凤儿掌心。她想抽回手,他抓回来,掰开了,抹在自己裤裆上。 胡之源恢复自由,身上红晕未消,满背汗珠,臀缝里白液蜿蜒,软软瘫在躺椅上大口喘气。 锦哥儿说去打点热水为他好好擦洗擦洗,让凤儿暂且陪他。 凤儿色鬼之魂已离体,见胡之源那可怜样,这会子稍有些于心不忍,又不知怎样安抚,上前顺顺他甩乱的额发,轻声问道:“疼么?” 听见她说话,胡之源手忙脚乱盖住屁股,几下挣扎起来,缩成一团咬咬袖口,泪眼汪汪朝她道:“我猫呢?” 沈傲娇:以其父之道还治其儿之身